CORN

你知道,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生活唯一确保我们的就是死亡。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让那结尾,夺走了故事的光芒。 ----雷蒙德·钱德勒

【澈局清明12h 11:00】余震

我流澈X男局,人物ooc有,发散思维有,甜饼也有(・ω< )★

上一棒:@谬 

下一棒:@Amphetamine(已黑化) 

  

  那是一次没什么特殊的外勤任务,活都是做惯了的活,人也是日夜相伴的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因素是能够引起局长难得恍惚的片刻,那就只能是“故地重游”这四个字了。

 

  澈最开始没有意识到局长到底是为了什么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可能是全世界中站的离局长最近的人,可是他们即使互相紧紧拥抱,两颗截然不同的心也只能隔着肉和骨贴近些许罢了。

 

  澈对于残破的辛迪加见怪不怪,在他看来局长也不是什么遇到点事就伤春悲秋的性格。局长既然执拗的想要继承那些逝去之人的夙愿,就不能在悲伤和本能下与废墟诀别。

 

  他是有觉悟的,这一点澈一向深信不疑。

 

  “澈,你知道地震海啸这样的自然灾害,为什么那么可怕吗?”刚刚结束完战斗的澈靠在他那辆从路边随手“捡”来的豪华代步工具的引擎盖上,丝毫不介意他亲手选的这个将辛迪加的风格发挥的淋漓精致的战损坐骑,配上他因为打工极具怨气的脸会影响到MBCC作为政府扶持机构该有的形象。

 

  “别想太多,头。”澈看向前方斑驳的大地,倒也想起了些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往事。局长站在离他不远的断壁残垣中,风提起他染上了灰尘和血渍的大衣的边角,可惜局长的灵魂太重,终究不能随风一起去天堂。

 

  “再可怕的灾难,落到每个倒霉蛋的身上也就只是一个既定的结局罢了。”澈总是能把自己受过的累记得清楚,他最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自然会对少有的“拼搏”记得清晰。

 

  可是比起自己将那张还带着属于生者的余温的旧照拾起,又折返几趟将失去意识的青年和他身边跟着他吃了大苦的小姑娘哼哧哼哧搬到车上的记忆,让他更难以从记忆中放逐的景象,却是那一个好似稀松平常的黄昏。

 

  那天,MBCC知道些内情的人都清楚西装革履的局长的胸口为什么要别上一朵白色的花。澈难得在能够被称为清晨的时间惊醒,他本该将这难得的“自律”重新献祭,闭上眼睛去回笼觉里会周公。

 

  可那天,他偏偏一时兴起,草草收拾后溜达到了局长办公室附近醒觉。


  “局长,我真的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那时的澈和局长还没有熟络到可以插手对方的人生,但是当澈看到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全的局长顶着他那张失了血色也留住了美的脸蛋,要去直面自己的罪孽时。

 

  他也打心眼里,希望固执的长官可以听夜莺小姐一声劝。

 

  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下,所有人都会变得脆弱,感性,却又极具攻击力的。

 

  没有人会在自己孩子的葬礼上,坦然接受阴差阳错下犯了大错的刽子手苍白无力的歉意的。

 

  “要是只是会挨上一巴掌,再赶出门去,都是对方有涵养了。”站在走廊的拐角目送着叹着气的副官跟着那倔强的走向只属于他的“审判庭”的青年走远,澈下意识的想象到了青年的脸上烙印下牺牲者家属的悲愤后会是什么模样。

 

  但可惜,青年生了一双那样决绝的眼睛。无论是怎样的伤痕,配上那样的双眸,都会让人笑不出呀。

 

  冥冥之中,澈和局长可能确实有些缘分。也或许,到底算是见证了那场“屠杀”的澈,也多少有些担忧手上沾上了高尚者血的勇者,会被困在那突如其来降临的“地震”构筑的废墟中枯死。

 

  他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了正将胸口带着的白花取下的局长,他那和歉意一样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瘀痕。

 

  可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痛苦,也许在他弯下腰,向着哭泣的妇人和咬紧牙关别开头的男人久久“对峙”时,他的心也被已经能表达一切的寂静捏的粉碎。

 

  他们是他的父母,因为始终以他为傲。所以他们选择独自忍受失去他以后,变成废墟的心。他们站在荒芜中,用痛苦的目光审视着既可悲无辜到律法无法制裁,也罪孽深重到永远无法置身事外的凶手。

 

  他们没有再摧残青年的肉体,可是青年也注定要与他们一样,永远活在那象征着灾难延续的余震里。

 

  他们的心中都再也不会有完整的城邦,如果说所爱之人的离去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动的话,那愧疚和思念就算所有人都以为一起平息后,突然来袭的余震。

 

  在这样的余震里,被困于残败中的人都无处可逃。

 

  那时,澈始终没有走向看着手心的白花出神的局长。他深知自己与局长此时仍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没学过怎么安慰人,也会怕弄巧成拙。

 

  但是如今,他早已走进了栖息着局长灵魂的心原,他没有在看到破碎的大地时收回脚步,就意味着他也失去了在余震来袭前独自出逃的资格。

 

  “你说的对,比起对所有人都公平的地动,果然还是同类相残所带来的死亡更加低劣。”局长从口袋里拿出夜莺给他备好的止血绷带,他将那白色的细长布条在指尖绕了几圈,系好了一朵柔软的白花。

 

  青年捧着白花的场景与澈记忆中的景象慢慢重叠,上一次青年选择将那白色的花儿留在贴着他啜泣着的心脏最近的口袋里。

 

  而现在,他终于松开了手,让那柔软的花随风飘向了故人长眠的废墟中。

 

  “澈,谢谢你。”回程的路上,澈感觉到了局长向他投来了视线,于是他也反射性的抬起了头,看到了对方微微扬起的唇角。

 

  “谢谢你每一次,都愿意拉我一把。”局长轻轻的眨了眨眼,澈感觉自己的身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震动。


  于是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那雪一样冷的青年的手腕。


  “真是输给你了。”澈用拇指在局长跳动的脉搏上点了点,人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在一次次的震动中延续的呢。

 

  澈不会将每句心声都说出口,于是他没有给出局长致谢的答复。

 

  但是在他心中,他也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

 

  “不客气,头儿。在我拉起你的时候,也谢谢你愿意跟着我一起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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